农场的颓败

我做过的梦，最多的梦境有我再次被关进了四合院，二门岗值班换了，人出不去，或者在大围墙下找不到铁门。第二是站在铁路上那个工厂车间，正干活、忙着，周围空荡荡或电焊火花飞溅，汽锤震得耳聋。出现第三多的梦就是我龙里那个小农场出现状况、陷困局及老友戴冰吩咐写的“农场人物”，我拼尽全力拯救实际上早已经破产了的农场。

工人在坡上开荒，又疑惑正摆弄土块。好像是师院农场那块连成大片但瘦不拉屎的地。镜头怎么切换到煤窑坡大门，不是抹斜坡路，而是平坦的，看见门两边砖砌立柱。但有个地方，我忽然想起是水井填平起来，谁说栽棵树不是栽路中间，哪怕靠边栽棵树还是会影响汽车进出。我正犹豫，想起那井是有人跳井死了才填的，有人提议栽树是想镇邪，免得冤鬼或恶鬼跑出来作祟。那栽吧。

估计也是临睡前银久岛君在微信上对我讲起他父亲出车祸亡故后母亲改嫁这件事，与家族中闹了好几年我都不知道。我气愤回微信说：“关他们屁事！”“现在什么年代了。”事情并不简单。他叔说与村里某一家族结有世仇还说了陈年旧事，他爷爷们（两族械斗，有来有往）拿火枪埋伏、袭击那个家族的故事。他叔要他们小一辈的人牢记仇恨将来报仇云云。银久岛堂弟说你们老八辈子人的事情别把我们小的扯进去，没完没了。他妈偏改嫁了仇家。家族定要他两兄弟与她断绝关系，我劝他少回老家去了。他说奶奶在，不然早都不想回了，倒也是，奶奶在（过年）应该回去，给老人家留点念想。所以梦境又切换到了他们老寨却没发生任何惊险故事。

回到龙里小农场。我知道农场已破产了，天星、吴老二，还另外有我看不清楚（醒来想不起来是谁）的七八个人都懒心无肠躺在床上，有的人眼睛半睁半闭。我命令大家去干活。他们拖拖拉拉走了。我大声喊住吴二叫他留在家煮饭，那个铁炉子怎么都点不燃，光是冒烟，人眼睛都熏得睁不开了。我才想起什么菜都没有。街对门恰好有辆拉白菜卖的车，还有几大捆边皮。别人也在抢，我抢到手一捆，有一半是狗尾巴草。我把草扯掉，告诉卖菜的女人（也是熟人，是方小军家嫁在陡坡脚那个专门种菜卖的堂姐，我们经常打交道）我不是买鸡菜喂鸡，这菜好得很买回去做菜，叶子煮汤菜帮可以炒。她又从烂菜堆翻出了一捆。她还说第二天继续给我们送菜，地里多的是菜边皮。我提着菜穿过马路。有两个男人吆喝在卖豆腐，也是朋友，是去洗马半路上水库附近那小伙。我心想白铁豆腐煮这种白菜就不掉价了。买块白豆腐，他退我钱却多退了，有张红色一百大票和一张绿色五十票子。我再买第二块他又多退钱。我生怕对方发现多退了钱赶紧溜回厨房，我把裤子荷包钱摸出来数他多退好几百，现在有钱开生活了。我又想小伙可能追来找我说退错了，脸可没处放，就想好真问便扯谎说退钱时连看都没看就揣进荷包了。

后来我就坐辆车逃跑，也不知打算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