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号称人工智能看面相的小程序「面相研究院」在小程序圈爆红。小程序的功能算不上复杂：1.首页简单描述小程序的功能，提示“已生成XX份面相报告”，滚动文字“XX已获取面相报告”，并附上图片。点击“获取面相报告”，需要用户同意隐私协议才能到下一步。虽然勾选的是“同意用户隐私协议”，但是文字呈现的确实面相研究院的说明，并且把重点的数字和AI均用醒目的黄色标出。2.用户拍照上传照片，要求正面、面部完整呈现、无刘海遮挡、五官清晰、不带眼镜。上传照片后，小程序会提示照片中人像的头部姿势、左眼状态、右眼状态。确认提交后，还会强调每人只能获得一份免费的面相报告。然后就是几十秒的等待时间，从测量三庭长度、定位五官，再到综合分析，每一个分类下都会有数个小项目，一步步看小项目从loading到打勾，是不是更加期待了？3.生成的面相报告分为面相概述、五官评分和五官的具体分析。如果想查看具体的流年运势，则需要邀请3个好友解锁。安卓用户还可以花19.8元购买事业运程报告或情感运程报告，花499元购买资深大师在线私人看相。然而，小程序刷屏的背后，不仅仅是邀请好友解锁，还有隐藏极深的分销体系。“产品分享率高达50%”？说不定在你朋友圈发的那些人都是分销代理「面相研究院」的首页海报正在招募增长黑客，号称“流量变现·裂变上不封顶”。在具体描述的文案中，「面相研究院」这样描述他们的“无限裂变收益”：如果您只推广了一个用户，而这个用户裂变了两晚用户，则您可获得推广全部裂变用户收益，该裂变层级不限制，上不封顶。产品上线即受到广大用户的喜爱，产品分享率高达50%，产品调性不low，适合任何公众账号、社群、小程序等推广渠道。我们为分销渠道专门开发了「代理助手」小程序，佣金实时查看，在线体现佣金，绑定推广小号、绑定公共账号推广、绑定群推广小号等功能。不过事实上，通过该页面申请资格的效率并不高，更多的还是靠朋友圈羊毛党的口口相传：告诉他们你的手机号，他们在「代理助手」中增加你为代理后，直接使用手机号登录「代理助手」小程序，即可成为该团队中的代理。为了帮助这些代理快速通过考核，「代理助手」还贴心地做了教程：1.设置个人信息要求代理提供的真实姓名必须与该微信号绑定的银行卡的开户姓名一致，否则无法将佣金提现到微信零钱。2.关联自己的微信小号扩大推广关联的微信号在「面相研究院」内产生的推广佣金全部算作该账户所得。3.下载推广图片发朋友圈代理可以选择H5网页版、「面相研究院」、「AI面相」三种项目。每种项目都有群推广/朋友圈推广、公众号推广、二维码推广三种模式。文案提醒代理：经过分析，付费较高的代理朋友圈文案在介绍面相研究院都偏专业化且带有暗示看的很准的话语。均有自身测试解锁付费某些报告且对结果比较认同的文案。4.公众号推文推广通过个人公众号推文内关联推广链接赚取佣金。通过「代理助手」，分销者可以清楚地看到已完成佣金、今日和昨日的收益、新增订单。佣金页清也显示了本月累计收益、直接收益、裂变收益和代理分成佣金。在“代理管理”中，代理者可以添加下级代理，查看每个代理的佣金和自己的代理分成佣金。为了鼓励代理快速通过考核，「代理助手」还会设置考核任务。第一项就是在7天内，获得70元佣金。考核未通过，将结算佣金到微信零钱。一旦完成基础任务，每天还会有奖励任务，比如新增3个订单、佣金收益达到XX元、发展3个有效代理。每完成一项任务，还有额外奖励。明明看上去触及微信红线，为何迟迟未被封禁？42章经创始人曲凯在即刻上发表动态：“人工智能测面相，用最高端的技术（或者只是概念）变相解决最迷信的需求，有点意思。”小程序「面相研究院」运用的所谓AI看相技术，我们无法印证，但文案反复强调的“运用高科技”至少唬到了不少人。即使所有人都认为看相、算命是迷信，但仍有很多人愿意相信这样的心理投射，甚至为之付费。「面相研究院」恰恰运用了这种心理。为了扩大影响范围、调动付费意愿，更是用上了代理分销的玩法。通过一级级的分销体系，让成千上万的羊毛党，甚至是普通用户为其“打工”、背书，把小程序扩散到。然而这样的做法应该被提倡吗？根据微信运营规范5.9，小程序开发者不得通过微信小程序实施多级分销欺诈行为，发布分销信息诱导用户进行添加、分享或直接参与。微信公布的小程序整体审核规则的3.2.4也显示，小程序的页面内容中，不能存在测试类内容；示例：算命，抽签，星座运势等。先不论「面相研究院」如何躲过了微信团队的审核，昨天小范围刷屏，微信指数暴涨之后，这个小程序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红线到底在哪，又一次令人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