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山陡林密，截至2021年11月19日16时，尚未发现失联人员。（“镇沅发布”公众号截图/图）4名从云南省普洱市镇沅县进入哀牢山野外作业的地质调查人员，已失联一周。2021年11月15日19时28分，镇沅彝族哈尼族拉祜族自治县人民政府接到报告：中国地质调查局昆明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以下简称地调局昆明中心）4名队员，于11月13日进入哀牢山野外作业后失联。11月19日，救援行动进入第4天。普洱市委宣传部工作人员介绍，截至当日16时，尚未发现失联人员。19日当天共投入搜救人员370余人，利用直升机、无人机、搜救犬等全力搜救。由于哀牢山地形复杂，镇沅境内面积达13.5万亩，且山陡林密，沟壑纵横，加之正值入冬天气，气温偏低，林中有雾，能见度低，搜救路线距离远，往返路程耗时长等因素，给救援工作带来了极大不便。山中连日阴雨，难辨方向哀牢山是云贵高原与横断山两大地貌区的分界线。其起于大理州南部，止于红河州南部，斜贯云南中部五百多公里，平均海拔两千多米。而此次失联地位于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该保护区位于哀牢山脉中北部，总面积达到67700公顷，其保存着中国连片面积最大的亚热带原始森林。据极目新闻，失联的四名队员均为80后和90后，最小的为1996年出生。11月13日，地调局昆明中心一行6人（包含4名地质人员和2名司机），来到普洱市镇沅县者东镇樟盆村哀牢山开展野外作业。按照计划，2名司机在山外等候，4名地质人员徒步进入哀牢山内部，翻过山脉到达玉溪市新平县完成预定任务。“队员们原计划13日下午或者14日上午下山，他们所携带的干粮仅能维持一天。但直至15日，仍未见他们下山，未进山的司机于是向镇沅县报告了4人失联的情况。”镇沅县有关部门一工作人员称，失联人员最后一次与外界取得联系是13日下午。（人民视觉/图）15日接报后，普洱市迅速成立失联人员救援指挥部，开展救援工作。截至16日，当地已投入搜救人员1000余人次、车辆110余辆、卫星电话14部、无人机5架、直升机2架及相关物资、技术装备全力开展搜救。在樟盆村村民宋竟功的印象中，哀牢山已经将近20年没有发生过人员失踪的情况了。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樟盆村、木厂村两个村已经开始配合当地消防、救援队以及政府的工作，一些救援人员被安排住在樟盆街的宾馆里，甚至是茶厂中。宋竟功是在村里开展救援任务后的第二天，即11月16日参与到救援任务当中的，“第一天是救援人员还有两个比较熟悉的村民带路上去的”。16日早上8点，樟盆村在接到通知后，每一个村民组都召集人手一同与救援队人员上山支援。村民靠一步步爬，把物资送上山顶。据宋竟功回忆，由于13日、14日都在下雨，山里难辨方向，山中也没有明显的道路。他们虽有信号，但也不稳定。上山时，救援者需要在巡山引导员的带领下，用刀砍出一条路，再继续往上爬，因此每次上山，会花将近3个半小时的时间。16日他们到达山顶时，已是将近中午12点。宋竟功说，参与救援的队伍不止一支。当天，一同上山的人员有80到90人，其中村民超过40人。他们所运送的物资包括帐篷、塑料薄膜等等。搜救人员会在山里24小时搜救，需要这样的帐篷进行短暂休息。而宋竟功一行人在当日12点送达物资后，便在山顶搭建帐篷。距离搭帐篷的地点半个小时路程之外有一处水源，宋竟功一行人也去那里帮救援人员运水到帐篷所在地以供使用。到下午6点，一部分村民留下陪救援人员，另一部分则下山。连日阴雨大雾，给搜救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镇沅发布”公众号截图/图）有遇到熊与野猪的风险11月17日，宋竟功一行人上山给救援队人员送午餐。由于路程较远，当地村民便在中午12点送达午餐，晚上6点送达晚餐。至于早餐，救援人员只能把前一天剩下的热着吃。宋竟功在17号送完物资之后，没有再收到相应的安排。村里其他组将轮流进行物资运送。樟盆村村民萧旻在17至19号连续三天参与救援。他说，前两天他主要负责运粮上山，19号他参与了具体的寻人工作。从早上8点进山至下午6点下山，他与救援队合计近140人，搜了山崖，进了很深的山洞，“有希望的地方都去了”。除此之外，萧旻说，救援人员有过一些猜测：失联者会不会顺着水流往下游走了？他们去搜索了河水的源头、河岸与水潭，然而都没有太多发现。这几天，也有救援人员发现了燃烧过的火堆、丢弃的水瓶、烟头，但他们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调查员留下的。萧旻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眼下的山里，还有遇到熊与野猪的风险。2021年早些时候，地调局昆明中心也曾在哀牢山一带进行过考察任务。中国地质调查局自然资源综合调查指挥中心官网显示，5月6日，地调局昆明中心楚雄项目组曾临时组成一支18人的“党员突击队”，分六组由西舍路镇出发进入哀牢山，进行土地质量调查样品采集任务。（文中宋竟功、萧旻为化名，南方周末记者苏有鹏亦有贡献）南方周末记者姜博文南方周末实习生张校毓谭海燕